長長的路的盡頭是一片滿是星星的夜空

       這一趟華麗的冒險沒有真實的你陪我走



  就算閉上眼還可以聽到那綺麗的歌聲,還可以看到那舞台上綺真認真的表情,但無奈的,我懷疑這份感動十後年我還會不會記得.



  上班後,除了工作天外,已經很少起了這麼大清早,八點的火車,為了一次好久不見的聚會,能有多一點時間,都是必要的.因為一個小失誤,和阿羊在火車上的位置差了三個車廂,少了許多可以聊天的時間,卻讓我讀完了一本柯裕棻.

書裡說了的那些,關於青春的.頹敗的.迷失的.讀起來的一切都陌生的好熟悉.我才發現,壓縮的這段時間,好像已經好久都沒有好好的看完一本書了.喝一口站前買的熱拿鐵,才覺得自己有點懷念星巴客,又或者胡同.最近的我對咖啡,有點上了癮.

往北上的沿途,天空漸地由藍轉灰.悶著的厚重雲層,像隨時要塌了下來似的,水氣擁抱在一起,要下不下的.那麼多的猶豫不決,我想,難怪北部人總不開心著.同一車廂裡,看到一個相似的身影,我從玻璃倒影中看著那個男孩,身高差不多吧,髮型也差不多,側著的臉就更像了.但如果是他,應該不會穿著那種暗棗紅色的毛衣吧.偶爾幾次,總覺得那男孩好像轉頭看著我,我心虛的假裝無意,像個孩子似的,怎麼都不坦承.



  也許是我想太多.



  許久不見的大俠,看起來比記憶中的小了許多.照理說,人長到二十五歲應該不會往回縮了吧,怎麼回事?我有點分不清,一年半來,縮水的是大俠,還是我的記憶?

依舊擁擠的台北車站,和阿羊老是分不清的東南西北口.用很快的速度移動著,不管是走路.搭手扶梯,總想要快一點,再快一點.這就是台北.從車站過新光三越站前店,不過隔了一條馬路,來往如潮的人群卻要將我淹沒,差一口呼吸,我就要滅頂了.殘存的最後一絲念頭,我還這麼想成為台北人嗎?



        長長的時間的旅程充滿太多未知的誘惑 

      數不清對你承諾過的一切 還有多少沒有實現過



  不算大的舞台,沒有刻意虛華的裝扮,不賣弄嬌媚的聲音,比CD還要清澈的歌聲就像薄霧般,輕輕穿透毛細孔,竄流全身.水晶般的清亮琴聲,低音大提琴迴盪在整個空間.一瞬間,我忘了壓抑我的衝動,我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掉過眼淚了.



  也許,我是容易受感動的.



  Grazie-在永康街裡頭的義式餐廳,因為維謙在附近上課,於是就約了個她方便的地點,反正只要能見面,其實哪兒都無所謂的.看起來經意裝潢的餐廳,星期六的中午,我們不是第一位上門的客人.每一道菜怎麼看都精緻的好賣相,在等維謙的同時,除了拍照,還聊了一些近況,以連繫某一段陌生.和大俠上次最後見面時是在畢業典禮上.我們忙亂的簡直無法多說幾句話,她送的那束牛奶色的白玫瑰,幾天之後,就枯成了孤獨的咖啡了.大俠今年二月換了家公司,接下來也許還會換吧,等撐過了過年再說吧,她不確定的說著.



還會再找出版社的工作嗎?我問.



不了,她笑著搖搖頭.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像是了解了什麼的沉默了.



畢竟,我們也都過了那個時侯了也說不定.少了些對感性的.憤世嫉俗的.衝動的.夢想的.我們會不會就這麼接受了.名為成長的.現實的一切.



小謙到的時侯已經接近十二點半了,一點半還要趕回去上課的她,特別抽了一小時出來跟我們吃飯.小謙星期一到五的身份是老師,星期六日的身份是學生.雙重身份卻不會混洧的小謙,我覺得很厲害.每個六日的課程是朝九晚九,加一加,小謙上半年幾乎是全年無休.她說,真的有一段時間快瘋了,不過,不認輸,很能ㄍㄧㄣ,這就是小謙,總讓我很佩服.要是這次的課程順利修完後,她以後就有多一門課可以教了.她開心的說了這些,還有新的戀情,整個人神清氣爽的,一掃之前的疲憊,連我都替她開心了.

後來我們聊了好多,最近的生活;最近看的書;最近聽的音樂;最近有什麼好看的電影.說了一大串的話,我突然累了.我們三個人癱在沙發上,也不管服務生在一旁很想收桌的樣子,喝了一口水,我說,覺得好久沒這麼說話了.



不是好久沒說話了,應該說是,好久沒聊的這麼起勁了.聊這些我們很熟悉的以前,原來有些東西,不是不見了,只是某天被收進心底的抽屜,一直忘了拿出來罷了.原來我曾擁有過,只是我放棄,走往另一條路了.我曾經以為,要或不要都能掌握在我的手中,對任何事都可任由我呼之而來,揮之而去.



原來不是這麼簡單.



我不得不承認,在某一個頻率要找到所謂共鳴,真的不是這麼簡單.



         不願放開手 不願讓你走

           瘋狂的夢沒有了你

            還有什麼用



影像與聲音,哪一個會在腦海裡保存的比較久呢?



綺貞側臉的剪影打在布幕上,鼓聲的電吉他的音樂都下來了,我還不知道是什麼歌.一字一字的單音節從綺貞的口中流出.



    DA~ RA RA DA~RA RA DA~RA RA DA~RA



揮之不去的那一幕,記憶裡的清清楚楚.

影像與聲音,哪一個會在腦海裡保存的比較久呢?

會不會,哪一個不存在的那天,其他的,也隨之消逝了.



     我的冬天 就要來了 我的冬天 就要來了

                   -躺在你的衣櫃



  從永康街坐回台北車站,我們逛了站前的無印良品.同日本商店一般的氛圍,卻清清楚楚自己是在台北,光空氣的味道就不一樣,我突然對去年的日本好想念,好想念.



在溫暖的店裡,充滿好奇的我,看到什麼就拿起什麼,洗完熱呼呼的熱水澡裹著軟棉棉的米色大毛巾一定再舒服也不過了吧!還有素色的沙發組,擺上二個茶色的小抱枕,冬天來了就泡杯茶,蜷曲地賴在沙發上,看著無聊的電視,應該也很不賴吧.離開無印前,阿羊想起放在餐廳裡的一袋衣服,我們告別了大俠,又搭上公車,開始另一段在台北的冒險.



每次坐上台北的大眾交通運輸工具,若不擁擠的情況下,我就會開始觀察處在我四周的人群,總是來去匆匆的台北人,在快速行走的瞬間,腦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在被壓縮的時間空間內,除了揮霍在A4館與101之外,還有那麼多的選擇.若將我丟在台北街頭,我應該會在還沒人注意的當下,就沉到地底下去了吧. 



  若有太多太多的選擇,我反而不會選擇了.



          不願放開手 不願讓你走

        不願眼睜睜的看你走出我的生活



  燈光再次打在舞台上,舞台上放了一組小沙發,配合著的溫馨小燈光,綺貞背著一把吉他,坐在沙發上調音,看起來就一副對觀眾說話很鱉腳的她,笑笑的說了一句,歡迎來我家玩.



  大家就笑開了.



  凌晨二點半,火車緩緩駛入台中車站,不過又是一天,不算重複性的一天,我就過完了.

  我複習今夜的每一個音符,任意地套進某一段回憶以便想念,卻都合身著.綺貞在寫下每一段詞的時侯,也發生過和我們一同的發生嗎?

  我拉了牛仔外套打著顫咬著牙離開車站,沒想到白天與半夜的氣溫會差了六七八度以上.冷清的街上夾雜昏暗的燈光,行上只剩稀疏的人影,不巧的,看起來剛好也非善類.說不害怕是騙人的,硬著頭皮也要裝做很堅強.這麼膽小又倔強的,就是我.

穿著高跟鞋和及膝長裙騎上豪邁125,在中港路上不確定是因為冷或者害怕而狂飆起來.十足十的像個瘋子,因為太過膽怯,只能依靠小小的反叛來証明自己.挑戰規範.冀望尋求一段勇氣,卻敗給了壓抑.



若從閉眼後一秒鐘開始倒數計時,距離起床時間還有二小時十八分鐘.



可不可以再晚點叫醒我.





我的自我矛盾與懷疑,仍仰賴著全世界的不安,悄悄地滋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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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su0716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